摩托车颠簸了一路,最终在一栋简朴的平房前停了下来,中年人拍拍少年的肩膀,说着:
“你先下来吧,我得上地里接你奶奶去。”
“好嘞,回见啊大爷!”
中年人冲着不停招手的少年笑了笑,一脚油门,转身驶离。
待到摩托车渐行渐远,少年这才回过头来,看着这栋古朴的砖房,他伸手抚摸了一下灰白的墙面,却抚下一层老化的墙皮,原本就看不清楚的“吴”字,此时也只剩下了一个“天”。
他摸摸裤兜,翻出一串钥匙,从一堆花哨的造型中找出最为古旧的一把,轻轻将那段薄薄的铁条伸进厚重的铁锁,一旋,并没有听到想象中锁栓弹开的声音,他怔了一怔,这才想起,在这里早就没人使用门锁了。
夜不闭户,路不拾遗,人们从古至今一直理想着的生活情景竟是以这种方式来实现。
他并没有将钥匙拔出,而是将它从钥匙圈上取了下来,留在了那里,仿佛它们本就是一体。然后,他握住了门把手,推开了那扇掉漆的铁门。
走进门中,穿过长长的过道,便是一座并不算大的菜园,园中有一位老人,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磨刀。
老人的上身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背心,却掩盖不住其壮实的肌肉,他坐在那里端详着刀刃,神情好似天宫下凡的金刚力士,他听见门响,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:
“志诚回来啦,先歇歇吧,春兰刚把饭做熟了。”
“爷爷,是我啊。”
“嗯?”听到意料之外的话语,老人抬起头来,脸上的表情忽然一变,变得惊喜而慈祥,他站起身,说道,“哎呀,原来是小德来了啊,快来快来,让我看看。”
“爷爷,别激动,把刀放下再说。”少年苦笑着说,目光只是盯着老人紧紧握住的那把菜刀。
老人哈哈一笑,却不撒刀,他问道:“你大爷呢?他不是接你去了吗?”
“大爷接奶奶去啦,我先到这儿来打个招呼。”
老人还想说话,一声大咧咧的叫喊却突然插入,打断了他。
“吴淞老爷子,瞅咱给您带什么好东西来啦!”
祖孙俩循声望去,只见正门口钻出一个硕大的光头。
名叫吴淞的老人见到那光头,愣了一愣,然而在听了那人的话后又立马舒展开来,他笑骂道:“你个浑小子,老子跟你说了多少遍了,叫爹!”话虽如此,但随后两人便一齐大笑,开始寒暄起来。
他两个聊得痛快,那少年在一旁却是听得满头雾水,待要开口相询,又觉不便打扰他两个唠嗑,于是便忍着不说,只是偷偷打量着那个光头男子。
男人看上去约莫有四十多岁,生的肥头大耳,手上提着一个包,里面听声像是些瓶瓶罐罐;他套着一件老式的青布马褂,衣服扣子扣错了几个,想是出来的时候极为匆忙,里边却是穿着西装,下半身也配着西裤,腰带倒是有一半在搭扣外边,显得怪异无比。
只听得那男人说道:“老爷子,你猜咱的包里装的什么?”
老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,回答说:“别卖关子,老头子最讨厌和人打哑谜,快说!”
那男人也不恼,只是嘻嘻笑道:“老爷子真是性急,好罢,那我就直说了吧,这包中的罐子里啊,装的可是蛇羹!这可是好东西,你有钱也没地方买去!”
“这有什么,那玩意儿去草甸子里一抓一大把。”老人的神情很是不屑,可话出口却有些后悔。
“老爷子,这就是你不识货了!”那男人拧着眉头,眯缝着小眼,显出一副极不高兴的样子,“这蛇虽是畜生,但它可有灵性得紧哪!前一阵大伙传的那条大白蟒,你也总听说了吧?再者,这蛇羹更是大补啊,前一阵城里……”一时竟是越说越兴起。
男人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,少年听了一阵,只觉头昏脑胀,他见两人说得投入,便趁着他们不注意,溜出了大门。
老人用腾出的手掏了掏耳朵,心下暗暗叫苦,他早已用余光瞥见少年逃走,只是碍于来者是客,眼下只得强忍着将手上菜刀砍在那颗光头上的冲动,耐着性子听他把话说完。
那人说了半晌,直说的口干舌燥方才罢了休,老人见他住嘴,这才开口道:“可算是说完了,行吧,说了这么多废话,也该说说你来的正事儿了吧?”说这话的时候,他的双眼瞅着菜刀,用手指划过刀背,使它发出铿铿的金属声。
“咳咳咳…啥?”正在喝水的男人呛了一下,“我能有什么正事儿,不过顺道来看看您老人……”
“少来这套,谁不知道你吴六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,,别和我扯,赶紧说正经的。”老人白了他一眼。
吴六苦笑了两声,一改先前大咧咧的样子,表情变得莫名正经,他说道:“不愧是老爷子,什么事儿都瞒不住您,咱本来是想等会再说……其实啊,刚弟和小芳他两口子前一阵儿收养了一个小女娃子,他俩不是没空吗,就打算先把孩子送到您这儿来……”
老人见他突然沉默不语,奇道:“这不挺好一件事儿吗?咋了,这点儿事儿也犯不着让你跑一趟吧?”
“本来我也不在乎,可是……”吴**下看看,见没人之后,脸上露出极为惶恐的表情,他凑近老人,以极低的声音说道:“不瞒您说啊老爷子,那孩子…怕不是个妖怪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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